天下一帝秦始皇第33章 柳暗花明 邯郸的最终博弈
就在吕不韦于咸阳翻云覆雨将异人(子楚)成功推上太子嫡嗣宝座搅动秦国风云之际邯郸那座冰冷破败的质子馆舍时光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沼缓慢而压抑地流淌着。
日子依旧是那个日子。
饥饿与寒冷如同两位永不疲倦的访客常年盘踞在此。
赵姬手上的冻疮好了又犯犯了再好留下层层叠叠的浅疤记录着一个个难熬的寒冬。
赵政又长高了一些瘦削的身材像一株在石缝中努力伸展的竹子沉默而坚韧。
他的眼神愈发沉静也愈发冰冷看人看物都带着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审视仿佛能穿透表象直视内里赤裸的利害与残酷。
老仆僖的背脊更加佝偻每次前往那个秘密角落换取微薄接济的行程都像是一场耗尽他生命力的远征。
张伯的接济如同暗夜中的萤火微弱时断时续却实实在在是他们活下去的指望。
但这点指望也常常伴随着巨大的不确定性。
有时到了约定的日子僖伯冒着风险摸过去那个角落却空空如也只能空着双手带着更深的绝望回来。
每当这时馆舍内的空气都会凝固赵姬会默默地搂紧赵政仿佛在汲取最后一点温暖而赵政则会用他那双黑沉的眼睛看看空手而归的僖爷爷再看看母亲忧虑的侧脸然后低下头继续他无声的观察和思考。
外面的看守似乎真的松懈了不少有时甚至能听到他们抱怨差事无聊或者议论着远方的战事和咸阳的传闻。
从那些只言片语中赵姬模糊地捕捉到一些信息:秦国似乎对赵国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边境时有摩擦秦将王龁的名字偶尔会被提及带着赵国兵卒惯有的忌惮和咒骂。
还有隐约的流言说咸阳的秦国太子新立了嫡嗣是个原本不起眼的公子…… 这些零碎的信息如同散落在沙漠中的石子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景却像微弱的电流不时刺激着赵姬近乎麻木的神经。
她不敢去深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重。
那个抛弃她们母子的男人那个遥远的、陌生的秦国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虚幻的背景而非可以企及的救赎。
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如何活过今天如何让儿子多吃一口饭如何在那点有限的柴火燃尽前让儿子的小手多暖和一会儿。
然而历史的洪流并不会因为某个角落的绝望而停止奔涌。
咸阳发生的剧变正以它自己的方式影响着千里之外邯郸的局势。
子楚被立为嫡嗣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终于在各国的外交场中炸响。
秦国未来的继承人他的正妻和长子却被扣在敌国赵国为人质!这在外交上成了秦国一个不大不小的尴尬但也成了一个绝佳的发难借口。
秦国的朝堂上以吕不韦(他已凭借拥立之功开始崭露头角虽然尚未正式拜相但影响力与日俱增)为首的一些力量开始不断向赵国施加压力。
外交照会措辞日趋强硬边境上秦将王龁麾下的黑色军团调动愈发频繁进行着规模不小的“狩猎”和“操演”那无形的军事威慑如同乌云般压在赵国边境线上。
赵国朝廷内部对此事也产生了分歧。
一部分强硬派认为扣留赵姬母子依旧是牵制秦国、尤其是牵制那个“忘恩负义”的异人(他们仍习惯称子楚为异人)的重要手段。
但更多务实派(或许也是在秦国压力和内部斗争中被推向前台的人)则看到了风险:继续扣押已无实际意义。
异人(子楚)的地位已然稳固激怒一个未来的秦王对赵国没有任何好处。
反而释放赵姬母子既能缓和紧张的秦赵关系避免边境冲突升级也能在未来的秦王那里卖个人情至少不把关系彻底搞僵。
更重要的是有人清醒地认识到这对母子在赵国手里非但不是王牌反而成了烫手山芋。
杀不得(那将引来秦国倾国之怒)放不得(面子上过不去也怕强硬派反弹)养着又浪费粮食还担风险。
如今既然秦国展现了力量和“诚意”(通过外交渠道施加压力本身也是一种“沟通”)不如顺水推舟将这包袱甩出去还能博个“仁义”之名。
经过一系列台前幕后的博弈、权衡、争吵最终赵王做出了决定。
这一日天气有些阴郁如同赵姬惯常的心情。
她正坐在冰冷的灶台边费力地搓洗着几件破旧的衣物井水冰冷刺骨让她手上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赵政则安静地坐在门槛内的阴影里看着院子里一只蚂蚁费力地拖着一粒比它身体大得多的饭渣——那是早上僖伯不小心洒落的如今成了蚂蚁眼中的盛宴。
突然馆舍外传来一阵不同于往常的脚步声不是看守们散漫的踱步而是更加整齐、带着某种官家仪仗的响动。
紧接着是看守们略显紧张和恭敬的问好声。
赵姬的心猛地一缩手中的衣物滑落回盆里溅起冰冷的水花。
又来了?是胥吏恶?还是更高级别的官员?难道……又要有什么祸事?她下意识地看向儿子赵政也立刻警觉起来从门槛边站起悄无声息地挪到母亲身后小手抓住了母亲的衣角那双黑沉的眼睛紧紧盯着门口里面没有孩童的恐惧只有一种野兽般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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