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帝秦始皇第105章 河南暮年 惶惶不可终日的安逸
河南洛阳这座位于天下之中、曾经作为东周王畿的古城以其特有的、混合着历史沧桑与市井繁华的气息迎来了它新的、也是最为显赫的居住者——文信侯吕不韦。
初抵洛阳表面上看吕不韦似乎确实过上了嬴政诏书中所谓“颐养天年”的生活。
他的文信侯府邸坐落于洛阳城最繁华的地段虽不及咸阳相府那般极尽工巧、象征着无上权柄却也占地广阔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事。
十万户的食邑意味着源源不断的财富流入府库足以支撑他维持着钟鸣鼎食、仆从如云的豪奢排场。
当地的官吏从郡守到县令表面上对这位失势的侯爷依旧保持着足够的恭敬。
逢年过节礼品问候必不可少;路上相遇必定下车行礼口称“君侯”。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不韦的爵位仍在谁也不敢公然怠慢。
这种表面的尊崇像是一层华美的锦缎暂时遮盖了内里的不堪与落魄。
然而在这看似安逸、富足的暮年生活背后吕不韦的内心却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充满了难以言说的不安、失落和一种刻骨铭心的惶恐。
他无法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清闲”。
往日在咸阳他清晨即起处理如山般的政务接见络绎不绝的官员门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那种日理万机、一言可决他人生死命运的感觉早已融入他的血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如今这一切骤然消失只剩下大把大把无所事事的时光和一座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府邸。
寂寞如同无声的毒药日夜侵蚀着他的灵魂。
为了排遣这噬人的寂寞也或许是内心深处那点不甘寂寞的政治本能尚未完全泯灭吕不韦做出了一个在外人看来颇为“不识时务”甚至有些危险的举动——他重新开始广招门客。
他以文信侯的名义开出优厚的条件吸引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前来投奔。
很快原本冷清的侯府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来自山东六国的士子、怀才不遇的文人、身怀异术的方士、甚至一些鸡鸣狗盗之徒纷纷汇聚到他的门下。
鼎盛时期门下的舍人食客竟又达到了千人之众! 他仿佛在刻意模仿战国四公子——魏国的信陵君、齐国的孟尝君、赵国的平原君、楚国的春申君试图在自己生命的尾声再造一个属于“文信君”的养士神话。
每日里侯府中高谈阔论辩论之声不绝于耳。
吕不韦时常设宴与门客们纵论天下大势点评各国君王甚至偶尔还会谈及咸阳的政局。
他似乎又找回了些许当年在咸阳相府中门客三千、挥斥方遒的感觉。
那些门客们或真或假的恭维那些看似“精辟”的时局分析像是一剂剂麻醉药暂时缓解了他内心的痛苦与失落。
他甚至将自己晚年的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对他那部宏篇巨着《吕氏春秋》的修订、完善和传播上。
他让门客们将这部集合了百家之长的着作广为抄录分送各地希望借此彰显自己的文化贡献和不朽声名。
这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对自己政治生命终结的一种不甘的补偿试图以文化上的影响力来维系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
更引人注目的是由于他昔日的声望和如今依然显赫的爵位河南的文信侯府竟成了各国使者、名人隐士时常慕名拜访的所在。
有来自齐国的说客向他探听秦国未来的动向; 有来自赵国的失意贵族向他倾诉对故国的忧思; 有来自楚地的名士与他探讨诗文哲理; 甚至还有一些神秘的方士之流向他进献长生不老之术…… 这些访客的到来使得吕不韦的府邸在河南地面上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独立于咸阳权力中心之外的“政治文化沙龙”。
车马往来冠盖云集其热闹程度甚至超过了许多在任的郡守府衙。
这种表面的“繁荣”让吕不韦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依然身处权力的漩涡中心依然对天下大势拥有着不容忽视的影响力。
他沉浸在这种虚假的喧嚣中用以麻痹自己那颗早已千疮百孔、却又无法真正平静下来的心。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这虚假的繁荣所迷惑。
一直跟随他来到河南、对他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看着府门前日渐增多的车马和各色人等眉头总是紧锁着。
他趁着给吕不韦送参汤的机会小心翼翼地劝谏:“君侯如今……不同往日矣。
府门前如此喧闹往来人员复杂恐非善事。
是否……稍微收敛一些图个清静安稳?” 另一位深受吕不韦信任、颇有见识的门客司马空也曾在一次私下交谈中委婉地提醒:“文信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今咸阳那位正值壮年雄心勃勃最忌的便是……便是封疆大吏尤其是像君侯您这样身份特殊的人与山东六国过往甚密徒惹猜忌啊!不若闭门谢客研读经典颐养天年方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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