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谋第二百二十七回 鸭绿江之丘
第二百二十七回 秦英空腹喝了一碗汤药就不想吃东西躺在原处叫崔姓少年给自己加盖了一层被单她就假寐了起来。
现在她终于能深切地体会到李承乾的那种抱恙卧榻想动又不能动的感觉。
后腰伤口除了麻木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秦英看不到也就无法推测伤口多深觉得刚才没有人给自己缝伤那大概就是不严重了她宽了心一睡就是天亮。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整个车队上只有一名医官就是她自己。
有个文散官侥幸读过医书却不通半点医道刚才熬药用的方子都是凭借记忆从医书上背的管不管用暂且不提对不对症还是两说。
所以秦英等受伤的人不出意外地都在第二天凌晨发了高热。
他们身边并没有看护的被发现时烧得已经严重了。
诸遣唐使和文散官尽是束手无策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给他们降温。
秦英在辰正醒了过来脑子还是一派混沌浆糊就听崔姓少年语无伦次地道那些受了刀伤的守卫高烧不退可能是命不久矣。
她偏着脑袋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了句扶我起来之后紧抓住崔姓少年的袖子艰难地坐直身体拍了那只乖巧地不像是狼的灰毛垫子一下叫它抬爪挪个地方再示意几个武人将患者搬到自己旁边。
还没有看到守卫的伤她就猜八成是昨夜伤口没有处理好不小心化脓才会引起发烧。
昨夜她连自己的伤都没有去理会更别论其他人了心宽地还真不是一点。
此时诸人看秦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指挥头狼兼顾她是车队唯一的医者对秦英言听计从几个手脚麻利的守卫连忙将卧着同伴的垫子搬到了秦英指的地方上面还尚存着动物的温暖。
秦英直身做好的时候后腰处并没有流血之感想大概那里是自己愈合了心又不由宽了一把。
她抬手扶着额角撑着眼皮叫人扒开守卫的衣袍露出伤处。
被血浸染成红的布条一层层地卷开秦英见到外翻的三寸口子当即皱了皱眉头。
若不缝针怕是短时间内难好起来。
何况车队还要赶路不能在这荒僻草原上耽搁太久照料这受伤的几人必定是很沉的担子。
时下还不太流行缝针这一处理外伤的法子秦英若给他们缝针大概会惹人背后非议。
但现在是非常时刻秦英也拘不得小节。
唤了崔姓少年到自己乘坐的车厢翻自己包袱里的针盒又让人去陛下赏赐的药材箱子里去取桑皮她闭目养起了神。
烧还没退头还晕着秦英能口齿清晰、条理不乱地吩咐这些话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众人听到秦英要这两样东西心里隐隐有了未成形的想法却不太敢相信她会真用这两者缝人的皮肉。
桑皮质地坚韧难断秦英让他们取水泡软了才捻了桑皮成细细的长线穿进银针末端的小孔。
她临行前天收拾行李想到自己出门在外难免需要缝补就往针盒里塞了两根绣花针这时候倒是派了用场。
绣针和绣线她都准备了但这几天绣线刚好用完所以只能拿桑皮代替。
秦英拿手巾给伤处仔细擦拭了一下俯身凑近了那不忍直视的刀口腕部翻转犹如手艺精巧的绣娘起针落针飞快地缝合起来。
守卫都在昏迷之中在缝针过程里也没有喊疼否则诸人看秦英的眼神会更加古怪。
缝完一处伤口她就用水洗一下针擦干以后才施别的伤处。
挨个收拾了每个人的伤口从聚精会神中脱离出来的秦英才感觉头晕脑胀胸口发闷。
想到这几人的伤口都深可见骨那些刺客对她也必然是没有保留半分力道缝针是免不了的。
然而她虽然会拿针线双手却够不到自己的后腰。
秦英长叹了一口气叫崔姓少年接过针线自己则洗净沾了脓血的十指转身抱着双臂趴在毡毛毯子上。
视线一低冷不防与双绿莹莹的闪烁着好奇的狼眼睛对上了。
秦英被这只家伙吓了一跳好在克制住转开目光的欲望。
崔姓少年看着秦英做出这个动作大约是知道秦英想要他做什么了连忙说自己不会缝伤。
她冷着脸道:“你自己没有做过女工还没有见自家的姊妹做过吗?” 他用两个手指捏着穿了桑皮的针面色窘迫耳朵都泛起了红。
想若自己不试着给她缝伤指不定秦英要多受什么苦楚。
可明明做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他还是无从下手。
愣神的功夫那只头狼抬了脸崔姓少年只感觉一道绿光照向了自己比午间的太阳还要亮他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赶紧跪坐在秦英身边弯了腰把秦英的袍子掀开一角。
秦英感觉他动作磨磨蹭蹭诸人还三三两两地围着看自己的面皮都有些受不住就转头催他快些。
他手搁在秦英的袍子上此时一抖就下了针。
秦英咬着自己的袖口脑门憋出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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