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开局觉醒破妄神眼第114章 我看见我自己点着了灯
夜风裹着老槐叶的碎响灌进院子楚风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盯着东厢窗纸那团晃动的影子——方才明明看见“自己”穿着月白衫子抱灯入屋可此刻窗纸泛着青灰只映出树影婆娑。
“风哥?”苏月璃的声音从身侧飘来带着点试探的轻颤。
她不知何时卸了考古服外的防尘罩衣月白衬衫下摆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手腕上那串母亲留下的和田玉串。
楚风余光瞥见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玉串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他们第一次下斗在邙山古墓遇见尸毒蝙蝠她也是这样摩挲着玉串背《考工记》。
“看见什么了?”苏月璃又问声音压得更低温热的吐息扫过他耳垂。
楚风喉结动了动左手缓缓抚上左眼。
自密室里灵瞳异变后这只眼睛时常像被火炭烙着此刻更是灼痛如蚁噬仿佛有双冰凉的手指正隔着眼皮戳他的眼珠子。
他想起母亲刻在密室浮雕上的最后一行字:“当以亲血焚盟另立新规。
”可“亲”若指的是父亲那个在他十岁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这盟誓又有几分可信? “月璃借我张符纸。
”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陶片。
苏月璃没多问立刻从斜挎的帆布包里摸出叠黄符最上面那张还沾着下午在黑市和奸商周旋时蹭的茶渍。
楚风咬破指尖血珠刚冒头就被他抹在符纸中央。
符纸“腾”地烧起来灰烬却没飘向夜空反而聚成个小漩涡“嗡”地一声钻进东厢门缝。
“走。
”楚风扯了扯苏月璃的袖口转身时瞥见阿蛮正倚着老槐树擦骨笛——那支用百年白竹根雕成的笛子此刻在月光下泛着青黑的光。
雪狼蹲在院角庞大的身影几乎融进阴影里只有喉间偶尔滚出的低鸣证明他还醒着。
灰鸦靠在门框上蓝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两颗冰珠子见楚风看过来他歪了歪头嘴角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地宫第三层的潮气裹着腐土味扑面而来。
阿蛮走在最前骨笛在掌心转了个圈突然抵住地面轻敲——三短两长尾音还带着苗语里“锁”的颤音。
石板“咔”地裂开条缝露出半埋的青铜匣。
楚风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匣身就被一股寒气逼得缩回手。
雪狼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掌心按在他肩头上昆仑寒气顺着经脉窜进他四肢这才让他看清匣身刻的咒文——竟是母亲当年在守灯人密室刻的守灯咒只是每个字都倒着刻像面镜子里的反写。
“不是你妈留的。
”苏月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抚过匣身纹路“你母亲的刀工带点微颤是当年在敦煌莫高窟抄经时落下的习惯。
这咒文的刻痕太利像用现代电钻刻的。
”她顿了顿“但时间……” “和我妈设局是同时。
”楚风接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母亲密室墙上未完成的浮雕最后那行字的刻痕比前面浅了三分像是被人打断过。
“有人在她布局时就埋伏好了等她的局成就来接她的位置。
” “你现在不能碰它。
”灰鸦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楚风抬头正撞进那双蓝眼睛里——里面浮着层雾蒙蒙的红像被血水泡过的冰。
灰鸦伸手按住青铜匣指节泛着青白“你灵瞳里的能量太乱刚才在院里烧符纸那灰烬漩涡的走向……”他突然闭了嘴像是说多了什么。
楚风没追问。
他从口袋里摸出截铜管——这是从文物局副局长私宅的养尸缸里捞出来的管壁还沾着暗褐色的黏液混着龙髓的腥甜和腐肉的酸臭。
“《大衍录》里说的‘双生祭’”他转头看向苏月璃“一人献祭双魂同燃。
如果我用这东西模拟守灯人燃命的能量波动……” 苏月璃眼睛一亮立刻咬破指尖在随身玉简上画符。
地脉突然震颤起来头顶的石屑簌簌往下掉。
阿蛮的骨笛拔高了三个调门百鬼哭嚎般的哨音撞在石壁上震得人耳膜发疼。
雪狼闷哼一声双拳砸在地上两股白霜顺着他的手背爬出来眨眼间封死了密室四角的裂隙——那是地脉阴气最盛的地方。
楚风将铜管插进青铜匣缝隙腕间的血珠顺着管身往下淌和管内的腐液混在一起滴在匣身咒文上。
金雾“轰”地炸开密室内所有碎镜残片同时震颤映出无数个楚风:有在古玩市场举着青花瓷瓶笑的有在古墓里挥洛阳铲的有握着苏月璃的手说“我带你出去”的……最中央那面半人高的残镜里他穿着件墨绿长袍正将昭明灯放进口倒悬的巨钟里钟身刻满他从未见过的咒文。
“那不是幻象。
”楚风的声音发涩。
他能看见这些影像里的“自己”头顶缠着不同颜色的命运线——有的金红有的灰黑唯独到了穿墨绿长袍的那个头顶空落落的像被人拿剪刀齐根剪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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