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个灵异故事第316章 屋内打伞
梅雨季节城市仿佛被浸泡在一个巨大、湿漉漉的灰色海绵里。
林允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一栋老旧公寓楼前。
这是她通过中介找到的临时住所租金便宜得令人难以置信唯一的条件是租期内不能损坏屋内任何物品尤其是——中介当时推了推眼镜语气古怪地补充——绝对不可以在屋子里撑开伞。
“什么怪规矩。
”林允沫当时不以为意只当是房东怕伞尖戳坏地板或家具。
现在看着这栋墙皮剥落、缠绕着枯萎爬山虎的老楼在铅灰色天空下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她心里那点不以为然悄悄收敛了些。
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某种若有若无的陈旧香料气息。
她的房间在四楼走廊尽头。
打开门一股更浓郁的、混合了灰尘和朽木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子是老式的一室户格局有些逼仄家具寥寥都蒙着一层薄灰。
最奇怪的是客厅天花板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暗褐色的圆形污渍边缘不规则像某种干涸的液体泼溅晕染开颜色比周围的天花板深得多乍一看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林薇皱了皱眉但想到低廉的租金还是决定忍了。
她放下行李开始打扫。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更显寂静。
几天下来除了感觉房间格外阴冷潮湿即使开着空调也无法驱散那股子寒意之外倒也没别的异常。
直到那天下午。
雨下得格外大倾盆如注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窗户。
林允沫从外面回来虽然打了伞但风太大裤脚和肩膀还是湿了一片。
她收拢滴水的雨伞站在狭小的门厅里下意识地想将伞撑开晾干——这是她的习惯。
就在伞面“嘭”一声完全撑开的瞬间她猛地想起了那个禁忌。
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
随即又不以为意觉得自己好笑什么都信。
她正准备赶紧收起来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太安静了。
不是那种普通的寂静而是一种……仿佛被隔绝了的、死寂般的安静。
窗外原本震耳欲聋的雨声消失了。
不是变轻是彻底消失了就像有人按下了静音键。
屋内的光线也骤然暗淡不是天黑的那种暗而是一种灰蒙蒙的、失去所有色彩和生气的晦暗。
林薇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她僵在原地手握伞柄一动不敢动。
然后她听到了声音。
不是来自窗外而是来自……伞下。
滴答。
滴答。
滴答。
清晰、规律像是水滴落在某种硬物表面的声音就从她撑开的伞面内部传来。
可她的伞明明是干的刚才收进来时已经甩过水了。
她喉咙发干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目光所及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伞的内衬不再是它原本的藏青色而是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蠕动着的暗影。
那暗影中开始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不是画面更像是一种投射在她视网膜上的、直接钻进脑海的感知: 一个狭窄的空间冰冷的墙壁绝望的窒息感…… 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旧房子地下室的阴冷潮湿气味混合着淡淡的土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从伞下弥漫开来。
林薇吓得几乎要尖叫手一软伞掉落在地。
“嘭”的一声轻响伞自动合拢了。
就在伞合上的刹那窗外的雨声猛地灌入耳中屋内的光线也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瞬间的幻觉。
但地板上伞的旁边赫然多了一小滩水渍。
清澈冰冷。
林薇脸色惨白心脏狂跳。
她死死盯着那合拢的伞再也不敢碰它。
她把它塞进了壁橱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从那天起屋子开始变得“不同”了。
她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尤其是客厅那个天花板污渍的正下方。
屋里的温度似乎更低了那种阴冷是穿透衣服、直刺骨髓的。
有时在深夜她会隐约听到若有若无的滴水声但仔细去听又消失了。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她被困在一个极其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四周是冰冷粗糙的墙壁头顶上方有微光却遥不可及。
空气稀薄她感到呼吸困难一种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攫住了她。
醒来后那种窒息感依然清晰。
她试图联系中介电话却总是无法接通。
她想搬走但合同约束和经济压力让她犹豫不决。
又是一个雨天。
林允沫刻意在外面逗留到很晚才回去希望能避免任何与伞相关的联想。
她回到家疲惫地把自己摔进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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