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历史唯一仙第168章 豆娘患疾
生死轮回、病痛灾厄从不会因王朝的更迭、人心的悲戚而稍作停歇。
它们如同暗夜中滋生的苔藓在最不经意的角落悄然蔓延将这尘世的悲欢演绎得愈发深刻。
一场倒春寒来得格外猛烈仿佛天公也要将这北地的悲凉冻结成实质。
北风不再是呼啸而是变成了一种低沉的呜咽卷着细碎如砂的冰粒无情地抽打着这座新城。
屋檐下悬垂的冰棱折射着惨淡的天光如同垂落的泪痕凝固在灰蒙蒙的苍穹之下。
巷子里前些时日积雪融化的积水一夜之间复又凝成坚冰。
就在这酷寒臻至顶点之时豆娘病倒了。
起初不过是几声在呼啸风声中几乎微不可闻的咳嗽。
信娘心细立刻熬了滚烫的姜汤豆娘服下后咳嗽果然见缓小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然而命运的诡谲往往就潜伏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
次日黎明天色未明周家屋内却陡然爆发出信娘那一声凄厉的哭喊。
但见炕上的豆娘情况急转直下。
浑身高热燎原触手滚烫如同燃烧的炭火偏偏又牙关战栗畏寒蜷缩厚厚的棉被也无法驱散那彻骨的寒意。
她的小脸由白转赤呼吸急促得如同被抛上岸的鱼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热的气流。
意识已然模糊间或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带着痛苦颤音的呓语。
信娘抱着女儿那滚烫而抽搐的小身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早年曾有幼子夭折于类似急症的惨痛记忆如同鬼魅般瞬间攫住了她的心神。
周成这个平日里沉默如山、靠着一双巧手和一身力气撑起家业的汉子此刻也彻底乱了方寸。
看着掌上明珠在生死边缘挣扎只觉得天旋地转那平日里稳如磐石握凿持刨的手竟抖得连茶碗也端不稳。
“许先生!对许先生!” 慌乱中这是他们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夫妇二人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衣踉跄着再次冲过结冰的院落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平安堂的院门。
那急促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也惊动了左近几家尚未开启的门户引来几声压抑的询问和担忧的低语。
许清安应声开门青衫整齐眸色清定。
他甚至未曾多问目光如水银泻地越过惶惶不安的周成与信娘已精准地投向了豆娘那浓重的病气。
“先生豆娘她……她昨夜分明见好可方才……方才突然就……” 信娘语无伦次泪水混着恐惧在她冻得发青的脸上肆意横流。
许清安微微颔首:“莫要自乱阵脚待我一看便知根源。
” 豆娘已是昏沉不醒小脸赤红如血嘴唇干裂起皮呼吸之间带着灼人的热浪和细微的痰鸣。
他神识如最精密的蛛网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豆娘全身深入腠理探察气血经络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片刻他抬起眼帘。
“无妨此乃天地乖戾的时行疫气乘她风寒未愈、腠理空虚之际骤然侵入。
寒邪与疫戾交争于少阳、阳明之界未能外解。
” “反而化火生风逆传心包闭塞清窍。
此是‘缠喉丹痧’之危候热毒壅盛最易内闭外脱故而病势如此凶急。
” 豆娘年幼稚嫩元气未充恰逢这反常酷寒引动了天地间某种潜藏的暴戾之气内外交感才酿成此番雷霆之疾。
“缠喉丹痧?” 周成虽不通医理却也听过这等急症的凶名顿时面如死灰“先生那可……那可还有救?” 许清安神色不变只淡然道:“邪气虽厉尚未深入膏肓无妨。
” 他不再多言吩咐信娘取来清水净手。
随即他取出青布针囊。
许清安出手了。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契合某种天地韵律的优雅与精准。
银针如同拥有生命般依次刺入豆娘的少商、商阳、关冲、曲池、合谷、太冲诸穴。
他的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每一针的深浅、角度、捻转都妙到毫巅。
在不可见的暗里随着银针的刺入一丝丝精纯至极、蕴含着无限生机的灵力已悄然渡入豆娘体内。
这灵力直趋心包如同一道清凉的屏障牢牢护住那在热毒炙烤下岌岌可危的心神与先天元气使其不为邪火所撼。
另一股灵力则如灵蛇般循经走络强行梳理那在少阳、阳明经脉间狂飙肆虐的风火邪毒。
将其从脏腑深处缓缓而又坚定地导向体表。
同时还有一丝极其细微温和的生机之气如同春雨润物悄然滋养着豆娘那被高热迅速消耗、濒临枯竭的本源。
在周成和信娘眼中只见这位许先生指影翻飞青衫微拂。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炕上的豆娘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那骇人的赤红面色如同潮水般迅速消退转为一种略显苍白却正常的肤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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