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历史唯一仙第124章 世事无常踪迹难寻
又是一个十年过去。
景定四年的春风终究未能吹度昆仑的万古雪线。
许清安立于当年踏入墟境的那处山坳身后是已然隐没于虚实之间的昆仑墟秘境。
身前是苍茫无尽的皑皑群峰。
他依旧是那袭青衫容颜未改身形挺拔。
然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寂寥却比昆仑的冰雪更寒比深谷的幽风更沉。
体内金丹上那七道细微裂痕如同心上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那场未竟的天劫与竹茹决绝的背影。
他最后望了一眼那虚空之处仿佛能穿透阵法看到溶洞深处那座微光闪烁的“玄冰养魄阵”。
目光复杂有痛有愧最终都化为一片深潭般的坚定。
转身迈步再无迟疑。
脚步落在深厚的积雪上悄无声息只留下一行浅浅的、通向山外的足迹。
很快便被呼啸而起的风雪重新抹平。
孤身只影开始了下一段路程。
下了昆仑高原重返人间烟火地一种强烈的时空错位感扑面而来。
距离他当年和茹结伴离开桃花源弹指间已是二十六载春秋流转。
距他当初离开临安更是足有四十六个春秋。
时间果真是如水穿梭无声无息。
一路行来纵目所及山河形貌大抵依旧江流仍东逝青山依旧在。
然而细细体察空气中弥漫的“气”却已大不相同。
市镇城池看似繁华依旧甚至因偏安一隅更显出一种畸形的秾丽。
但底色里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与惶然。
茶楼酒肆间谈论的多是边关告急、权相贾似道如何一手遮天、朝廷议和纳贡的屈辱; 乡野田间农夫脸上少了恬淡多了苛捐杂税压榨下的愁苦; 偶尔遇见北来的流民衣衫褴褛面色麻木眼神空洞地诉说着故园沦丧、铁蹄蹂躏的惨状。
四十六年于他不过是一次深潜与一场巨痛。
于这南宋天下却是半壁江山在风雨飘摇中愈发倾颓的漫长煎熬。
理宗皇帝晚年昏聩贤臣凋零奸佞当道。
蒙古铁骑的阴影就如同一把利剑高悬于临安城的歌舞升平之上。
这一切如同无声的潮水冲刷着许清安离尘已久的心境。
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何为“天地不仁”何为“世事无常”。
他并未有明确的目的地。
但心底一个念头或者说一丝不甘的希冀驱使他偏离了最近的官道。
转而循着记忆中的方位去探访那些在古籍中赫赫有名、曾被视为洞天福地的道教名山。
或许在这天地绝灵之世仍有那么一两处遗珠藏着上古炼气士的零星传承。
或能对他修复金丹、探寻复活之法有所启迪? 方向或东或西或南或北。
路程虽纵横跨越但御空而行并不需花费太多时间。
而首站便是龙虎山。
尚未近前便见山麓人烟稠密香客如织各式轿马堵塞于道喧嚣远胜州府集市。
及至山门但见殿宇巍峨金碧辉煌。
道士们身着锦绣道袍接待香客售卖符箓忙得不亦乐乎。
信众们焚香叩拜祈求的多是功名利禄、子孙安康。
许清安隐匿气息穿行其间神识细细扫过每一处据说曾是祖师炼丹、仙人飞升的古迹。
然而除了现在修建的华丽宫观和浓郁的世俗烟火气他感受不到半分清灵的道韵更无丝毫真正的灵力波动。
那较有名气的“正一玄坛”早已沦为名利场与长生超脱之道相去何止万里。
他默然离去心中并无多少失望仿佛早已预料。
继而折向西南往青城山而去。
此山素有“青城天下幽”之称入得山来果然林木幽深云雾缭绕比龙虎山清静许多。
然而这清静也只是相对而言。
山路被修葺得过于齐整随处可见人工雕琢的痕迹。
那所谓的“天师洞”、“上清宫”虽古意盎然但内里供奉的神像泥塑木雕灵性全无。
偶遇几个在山中结庐的清修道士交谈之下所言也不过是粗浅的养生之术与道家经典的字面诠释。
或是武林中人与他的道相悖。
他们对于真正的炼气、金丹大道茫然无知甚至视之为荒诞传说。
许清安立于丈人峰顶看脚下云海翻腾感受着山风中那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灵气只能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
幽则幽矣却非修仙之幽只是避世之幽罢了。
他还去了几处名声在外的福地如茅山、阁皂山等情形大抵类似。
要么是香火鼎盛沦为俗务; 要么是虽有隐逸之士但也只是修身养性于真正的逆天修行之道早已断了根基本源。
天地灵气枯竭万载犹如江河断流纵有昔日河床犹在又焉能寻得活水? 这番探访如同一盆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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