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大明第34章 纸贵皂香
格物商会挂牌月余坊间的议论如同开封府秋日里的落叶纷纷扬扬。
焦点自然集中在那个“点石成金”的造纸工坊和少年官身的东家陆仁身上。
“啧啧啧听说了吗?格物商会的纸坊那叫一个红火!每天骡车不断往外拉纸!价钱还比竹纸便宜一大截!”粮铺伙计对账房先生嘀咕。
“便宜?那叫薄利多销!”账房先生拨着算盘一脸羡慕“你想想用的都是破布烂麻近乎白捡!成本压到最低卖得再便宜也有赚头!听说工部河工所、府衙、县学甚至好些富户都改用他家的纸了!这流水…啧啧不敢想啊!” 然而赞誉之外也少不了酸溜溜的杂音。
“哼!不过是仗着点歪门邪道捡破烂发家!”祥符县绸缎商周胖子在“一品香”茶馆里声音拔得老高试图压下周围的议论“那什么防潮包?小打小闹!还有那‘薪火学堂’教一群泥腿子认字?认了字就能造出金元宝?简直是胡闹!那陆仁小儿小小年纪就一身铜臭忘了读书人的本分!我看他那‘行走’的官衔迟早也得被收回去!”他这话既是嫉妒造纸工坊的暴利也是为自己被防潮包加价而耿耿于怀。
旁边山羊胡的“清流居士”立刻帮腔:“周掌柜高见!奇技淫巧终非正道!放着圣贤大道不修整日与匠户为伍弄些微末之物纵有万贯家财亦是沐猴而冠难登大雅之堂!那府学的周夫子(周文博)也是竟纵容门下如此!” 这些话自然一丝不漏地传进了格物商会。
赵德柱在造纸工坊的原料堆旁叉着腰对着空气啐了一口:“呸!他们就是眼红!咱这纸坊那是真金白银的进项!他懂个屁!沈闷……沈工正这个月的数出来没?亮出来吓死他!” 沈默在账房里看着摊开的最新账簿素来苍白的脸上也因造纸工坊的惊人收益而透着一丝红晕。
他提笔在“造纸工坊纯利”一栏写下了一个让赵德柱看了绝对会倒吸凉气的数字。
旁边防潮包坊的利润也很可观但相比之下就显得“秀气”多了。
张氏拿着防潮包坊的出货单进来正好听见眉毛一竖:“周胖子那张破嘴!德柱记着下回他铺子里的伙计再来买包照旧加两成!老娘倒要看看是他嘴硬还是他钱包硬!还有那帮酸儒说老娘们儿不行?哼!仁儿弄的那个新玩意儿快成了吧?到时候让他们开开眼!” 丫丫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捏着几张裁好的边角料纸片:“哥!沈工正!你看我用废纸折的小船!学堂里王二狗他们都羡慕坏了!说咱家纸多随便玩!”她小脸得意“那些说女子读书没用的人他们家的纸舍得这么玩吗?” 陆仁刚从后院他的“格物实验室”(一间加了锁的小屋子)出来手上似乎还沾着点油渍和灰白色粉末。
他笑着接过妹妹的纸船:“折得真好!纸造出来就是用的读书、写字、玩耍都是正经用处。
”他看向众人“酸话不必理会。
咱造纸的利润就是最响的耳光。
至于新玩意儿嘛……”他神秘地眨眨眼“快了” 开封府学明伦堂。
孙老夫子正在讲授《孟子·尽心下》讲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时话锋一转又习惯性地敲打起来:“……是以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若舍本逐末汲汲于奇技淫巧纵能制器如轮扁(古代巧匠)亦不过一匠人耳于修身明德何益?更遑论……”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后排的陆仁。
陆仁仿佛没听见正专心致志地在纸上修改着一个带连杆和配重块的铜壶草图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孙老夫子讲得口干舌燥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目光扫过堂下见陆仁竟公然在“走神”顿时心头火起“啪”地将戒尺重重拍在案上:“陆仁!你身为格物院行走食君之禄更应知‘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整日沉溺于‘器’之小道于圣贤大道可有半分进益?老夫问你你近日在商会鼓捣那什么‘水汽之力’哗众取宠于国于民何益?于你修身进德何益?” 唰!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陆仁身上。
李茂才等人脸上已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等着看陆仁出丑。
陆仁不慌不忙地起身对着孙夫子恭敬一揖态度无可挑剔:“夫子教训的是。
学生时刻谨记圣贤教诲。
然‘格物’乃‘致知’之始大道亦蕴于微末之间。
学生近日于‘水汽之力’偶有所得非为哗众实为验证天地之理。
若夫子不弃学生愿以此‘小道’略证‘大道’之无所不在亦请夫子及诸位同窗斧正。
” “哦?”孙夫子拉长了调子满脸的不信与轻视“你待如何证法?莫不是又要耍些江湖把戏?” “不敢。
”陆仁微微一笑转身对着学堂门口招了招手。
早就候在外面的商会学徒石头(就是当初那个问水汽能不能推磨的黑瘦小子)立刻抱着一个用厚布包裹的物件小跑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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