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当铺第247章 井底的她
我站在青石巷尽头的那口老井前夜风像从地底爬出的蛇贴着脚踝往上缠绕。
巷子静得不像话连猫都不肯踏足。
青苔爬满了井沿湿漉漉地泛着幽绿的光仿佛是谁在暗处睁开了眼睛。
我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它歪斜地投在井口却不像我——它太小了像个小女孩蹲在井边一动不动。
我知道那不是错觉。
我知道她一直都在。
十三年前我第一次走进这条巷子手里攥着第一封信。
那时我还小不懂“轮回”是什么意思只记得信纸泛黄字迹像被水泡过歪歪扭扭地写着:“你若不来她便永不得出。
”我懵懂地照做把信折成纸船放进井里。
纸船沉得很快像被什么东西从下面拽了进去。
从那天起我每年都会收到一封信。
第二封说:“你记得她吗?” 第三封问:“你听见她在哭吗?” 第四封写着:“她冷她饿她怕黑。
” 第五封只画了一个小女孩的轮廓眼睛被墨点涂黑。
第六封是我自己的笔迹——可我从未写过。
而第七封我一直没拆。
我把它藏在枕头底下用红绳缠了七圈压着祖母留下的铜镜。
可每到子时那信就会自己滑出来静静躺在床头信封鼓胀仿佛里面藏着呼吸。
我试过烧它火刚碰上就灭了灰烬拼成一个“等”字;我试过埋进土里第二天它又出现在井边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上来。
我知道只要我不拆轮回就不会开始。
可我也知道她就在下面。
那个穿着红肚兜、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是我七岁那年失踪的玩伴阿囡。
她不是死了是被“留下”了。
老巷里的老人说这口井通着阴界每逢七月半若有童女落井魂便会被困住替下一个轮回的“写信人”赎罪。
赎罪的方式就是等——等一个和她一样的人站到井边拆开第七封信。
可一旦拆开轮回就开始了。
上一个写信的人是我母亲。
她在生下我那年疯了整日对着井口喃喃:“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后来她跳了井尸首三天后才捞上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封没寄出的信。
信上写着我的名字。
我曾问过神婆:“为什么是我?” 她摇着铜铃眼皮都不抬:“因你生在子时八字带阴又是在井边落地的第一声哭。
你不是人选你是命定。
” 风忽然停了。
井口冒出一缕白气像谁在下面轻轻呼气。
我听见水声很轻像是有人在井底划动双手一下又一下。
那声音熟悉得让我心颤——是阿囡小时候游泳的节奏。
她总爱在夏夜偷偷溜到井边说井水凉能洗掉梦里的鬼。
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第七封信。
信封是暗红色的像干涸的血。
封口没有胶却严丝合缝仿佛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咬住了。
我指甲掐进信封边缘轻轻一撕—— “嘶啦。
” 声音在寂静中炸开像撕开一张人皮。
信纸展开只有一行字墨迹未干像是刚刚写就: “欢迎回来林晚秋。
现在轮到你写信了。
” 我浑身一僵。
那字迹……是我的。
可我从未写过这封信。
我猛地抬头井口的月光忽然被遮住仿佛有东西从下面浮了上来。
井水开始翻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一股腐甜的气味弥漫开来。
我退后一步脚跟撞上石沿差点跌进去。
就在这时井底传来一声轻笑。
“咯……” 稚嫩清脆带着水汽。
是阿囡的声音。
“晚秋姐姐……”那声音从井底飘上来贴着井壁爬进我耳朵“你终于来了。
” 我死死攥着信纸指节发白:“阿囡?是你吗?你还活着?” “活着?”她笑得更响了“我早就烂在水底了。
可我不敢走我在等你啊。
等你来替我写信等你来替我守井。
”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写?” “因为轮回要继续啊。
”她的声音忽然贴近仿佛就贴在井口边缘“每一封信都是一个孩子的命。
你若不写下一个孩子就会掉进来。
你若写了她就能走可你得留下。
” 我浑身发冷:“那……我母亲……” “她也是这么留下的。
”阿囡轻声说“她本可以不生你可她生了。
她本可以不拆信可她拆了。
她写完第七封就跳了下来说她宁愿在下面陪我也不愿让你上来。
” 我眼前一黑几乎站不住。
原来如此。
原来母亲不是疯了她是清醒地选择了沉沦。
“现在轮到你了。
”阿囡的声音忽远忽近“你可以走只要你不写信。
但下一个站在井边的孩子就会听见我的哭声就会好奇就会拆信……然后她就得留下来。
” 我低头看手中的信纸那行字竟开始蠕动像活了一般缓缓重组: “请写下第八封信收信人:林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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