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国行粤语诗鉴赏集第665章 道嚟粤语诗性空间中的存在追问与语言道说
【文学鉴赏】《道嚟》:粤语诗性空间中的存在追问与语言道说 ——兼论方言书写的本体论价值 文/元诗 【摘要】本文以粤语诗人树科的《道嚟》为研究对象通过解构诗歌语言中的“道”之双重能指(言说/存在)剖析粤方言特有的音义共生性如何重构汉语诗性的形而上学维度。
诗歌通过“嚟/走”的时空辩证与“道/唔道”的存在诘问在岭南语境的日常叙事中完成对道家哲学“可道非常道”的当代诗学转译彰显方言写作突破标准语垄断、重返语言原初诗性的重要价值。
一、音义共生:粤语的诗性基质与哲学负载 粤语保留古汉语入声与闭音节特性使“道”(dou6)与“到”(dou3)通过声调差异构成天然双关。
《道嚟》开篇“讲嚟咗话嚟咗”以口语重复制造音律回环“嚟”(来)作为核心动词既指空间位移(到来)又暗含时间涌现(发生)。
这种音义交织的密度在标准汉语中需通过复合词实现而粤语单字即能承载多重意象恰如海德格尔所言“语言是存在的家”——粤语通过声调曲折筑造了更接近本源性言说的栖居之所。
诗中“道喺道”(道在此)运用谐音构造哲学悖论:第一个“道”指向形而上的终极真理第二个“道”(与“到”同音)却锚定于具体时空。
这种语音游戏实则延续庄子“道在屎溺”的辩证思维但通过方言音义张力将抽象之“道”拉回茶楼街巷的烟火语境实现哲学概念的在地化降维。
二、“嚟/走”的时空辩证:岭南语境中的存在无常 诗歌第二节以“我哋嚟咗我哋走咗”勾勒出广府人特有的生命观。
粤语中“嚟”与“走”不仅描述物理移动更隐含对商业文明中人群流动性的深刻洞察。
自唐宋海上丝绸之路始岭南作为移民口岸始终处于“来去”的动态平衡中这种经验沉淀为“叹早茶般淡然看待聚散”的生存智慧。
诗人用俚语式重复道出存在主义的本质:存在先是以“到来”姿态被抛入世(geworfenheit)终以“离去”完成此在(Dasein)的终局。
三、道说与沉默:方言的言说困境与突破 “道唔道唔喺道”构成全诗诗眼。
粤语否定词“唔”比普通话“不”更具口腔阻涩感模拟了言说不可言说之物的挣扎。
第一个“道”为言说动词第二个“道”指本体第三字“唔”却突然中断能指链——这种语法断裂恰是对《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的诗体演绎。
诗人用方言的音韵特质将老子“名与无名”的玄学思辨转化为可听闻的音响戏剧:当舌齿碰撞发出“唔”的闭口音时听众实际体验了“道不可说”的沉默瞬间。
四、永恒在场:末节的超验指向 结尾“道嚟唔走”以粤语特有的双重否定构造哲学肯定。
“唔走”(不走)不同于普通话的“永在”其口语化表达消解了神圣性却通过“嚟/走”的动态平衡暗示道体既临在于万物又不被时空拘限的特性。
这与慧能《坛经》“佛法在世间”的岭南禅学一脉相承但以市井语言实现超验表述令“道”如老火靓汤般既日常又永恒。
【结论】《道嚟》证明方言写作绝非民俗猎奇而是重返语言原始丰饶的有效路径。
粤语通过音义纠缠、声调象征和语法弹性比标准汉语更易实现“语言自我言说”的诗学理想。
该诗在“饮茶”般的平淡叙事中完成对存在本质的深刻追问彰显岭南文化“啖啖哲理藏于日常”(口口哲理藏于日常)的审美特质。
树科的创作提示我们:汉语新诗的突破或在于释放各地方言中被标准语压抑的诗性潜能在多音复义中重建汉语的哲学表达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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