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工之术之傀儡天工第172章 现在我是那声咔嗒
火焰腾空而起吞噬着堆积如山的机关残骸。
新帝亲手点燃的那簇火苗在风中猛然暴涨像一头苏醒的赤龙咆哮着舔舐天幕。
泰山祭台之上烈焰翻卷木料爆裂的噼啪声如同远古战鼓敲在万民心头。
就在这肃穆焚毁之际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自山谷深处席卷而来——不是寻常山风而是带着节奏、带着方向、仿佛被某种无形之手精准调度的气流洪流。
灰雀儿埋下的铜屑在高温与对流的共舞中骤然升腾。
它们本是无人在意的碎末藏于傀儡关节、夹在运输箱缝、混入清扫尘土——如今却被热浪托举如金粉般悬浮于火光之上。
更令人骇然的是这些碎片竟在空中自行排列、旋转、重组! 一道道清晰的投影浮现:滑轮组层层咬合连杆机构往复推拉流体导管蜿蜒如脉络……一幅幅动态机械图谱在烈焰映照下缓缓运转宛若神灵执笔重绘天工。
“神迹!神迹现世!”百姓纷纷跪倒额头触地颤抖不止。
国师拄杖踉跄后退嘴唇哆嗦:“此乃……此乃《机经》所载‘万象归序’之象!天不绝技天不绝巧!” 可就在这万人叩首之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万家灯火骤然齐闪。
三明三暗;再三明三暗。
没有锣响没有号令整座城池却在同一呼吸间完成了同步。
这是播火队最后一环——用改良灯芯控制燃烧速率以油量调节明灭时长。
每一盏灯都是一颗星辰;每一次闪烁都是一次确认。
糖画仙站在街心手中铜勺微微一倾。
最后一勺糖浆划破夜空弧线精准得如同轨道计算。
北斗七星成形勺柄轻颤第七颗星落下时他低声说了句:“成了。
” 孩子仰头接过舌尖触及糖星刹那脑中竟浮现出一片浩瀚星图。
他脱口而出:“天枢偏东十七度!” 话音未落街角戍卒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营中导航仪——那枚指针正因磁偏角误差而轻微晃动。
他几乎是本能地拨动校准钮将方向修正十七度。
一夜之间边关传来急报:一支迷失于戈壁的商旅凭此数据重新定位星图安然归途。
军情文书呈至御前新帝盯着“天枢偏东十七度”五个字久久不语。
烛火映着他眼底的惊涛也映出那份无法忽视的恐惧——他烧的到底是什么? 是邪术? 还是……早已融入血脉的文明本身? 数日后工部大殿。
周慎行捧着厚厚一册《违禁机关清查总录》步履沉稳走上丹墀。
他打开卷宗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 “启奏陛下此次全国搜检共查获‘违禁机关零件’共计三十七万六千四百一十二件。
” 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冷气。
然而他紧接着抬眸平静道:“但经查实其中九成以上为梳齿、鞋扣、门轴、灶阀、糖模、绣针、灯笼骨架……皆为民用日常之物功能正常无一具备驱动或智控之能。
” 有人冷笑:“岂有此理!分明是狡辩!” 周慎行不怒只挥手示意下属呈上一物——一把普通木梳。
“请诸位细看。
”他指着梳齿间距“此为标准杠杆支点分布齿距依力矩递减设计握持省力三成。
再看这鞋底铆钉排列符合最小应力集中原则。
还有这童谣——”他顿了顿“‘太阳走路带轮子踩碎黑碑唱新词’昨夜某县学堂孩童随口吟诵考较其义竟完整复述了差速器工作原理。
” 堂下哗然。
“更甚者”他声音渐沉“某县设‘梳头比赛’胜者非发最顺者而是能讲清‘为何五齿比三齿省力’者。
幼童背‘三比五省力气’熟过《孝经》首章。
” 他单膝跪地奏本高举:“臣恳请废除《禁械令》残余十七条。
陛下欲立‘焚械碑’以儆效尤可如今连那碑石缝隙里钻出的一根草叶脉走向都是最优承重结构……我们封不住了。
知识已活在呼吸里长进骨血中。
” 大殿死寂。
唯有萧无咎坐在角落阴影里指尖轻轻摩挲玉牌边缘。
他望着窗外——那里一盏灯又闪了三下。
它已自驱运转如心跳如呼吸。
风起了。
而在遥远南方群山褶皱深处一间茅屋静立林间。
门扉半开一位女子倚门而立。
两鬓如雪面容却仍透着年轻时的冷峻轮廓。
她手中拄着一根拐杖由旧齿轮打磨而成齿痕斑驳却异常光滑——像是被无数个日夜摩挲过。
她望向山路尽头眼神深不见底。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转角衣衫褴褛满脸烟尘。
他快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钉。
边缘已被火烧熔化蜷曲如枯叶。
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坚定:“师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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