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论对话第104章 民怨因小贪而起兵锋随腐资而聚

人物： 子明（通古今治乱谙权术流变） 季安（重民生本业持固本之见） 鸿儒（博典籍要略善引古证今） 第一幕 腐资聚乱 子明按卷蹙眉：昨阅《明季北略》李自成过山西诸州县吏皆窖藏金银。

汾阳令某任三年藏银五万两为闯军所掘竟充三日军饷。

此非'涓涓细流终成江河'？ 季安击案叹曰：底层小贪如蚁穴溃堤！昔秦末泗水亭长刘邦尝受赂释囚徒此微贪也然聚百人成芒砀山之众。

《韩非子·喻老》云'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信哉！ 鸿儒抚须道：子明见其末季安见其本。

唐天宝间州县胥吏多收'地头钱'看似锱铢然安禄山反时河北诸郡'官库皆满'此非《盐铁论》'众小成多积小致巨'？ 第二幕 乱源机理 子明展牍析曰：底层腐资资乱有三便也：一曰'散而难查'如宋'折变法'下里正多征粮米藏于私窖大军过则席卷；二曰'积而可乘'明中后期'火耗'加征州县每年积银数千两闯王破城时各府窖藏竟超百万；三曰'怨而必反'胥吏苛索民怨如薪反叛者'开仓放粮'即成燎原。

季安摇头道：此乃'厝火积薪'！汉灵帝时州郡小吏多刮'修宫钱'董卓入洛尽掘诸吏私藏得银八十万两。

《尚书·泰誓》云'天视自我民视'小贪聚怨恰为反叛者'吊民伐罪'之资。

鸿儒颔首：善哉！隋末诸郡丞多藏'和籴米'李密瓦岗军每破一县获粮万石此非《荀子·王制》'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民怨因小贪而起兵锋随腐资而聚。

第三幕 典章镜鉴 子明指《廿二史札记》曰：元季州判多收'门摊课'朱元璋克太平掘得州县吏窖藏银二十万两遂定'高筑墙'之策。

更有明嘉靖间江南粮长多侵'耗米'倭寇来犯时竟以所藏资敌！ 季安展《清史稿》叹：吴三桂反时云南州县吏多献'盐引余利'累计百万两。

此辈平日'刮地三尺'反时'资贼以粮'真乃《诗经》'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之重演！ 鸿儒抚掌道：观夫汉光武定河北籍没诸郡吏'赃钱'百万方得军心；唐武德初李靖籍没巴蜀胥吏'舟船税'遂平萧铣。

底层腐资看似零碎实为'乱军之粮库叛将之甲仗'。

第四幕 清源之策 子明正容曰：欲杜腐资资乱当效朱元璋'巡检司'制每十里设巡检察胥吏奸贪；更需仿宋'磨勘法'州县账册岁终送户部核如《明史》载'钱粮必由部覆方许销算'。

季安顿首道：当以'薄赋'息怨如汉文帝'三十税一'使胥吏无可刮。

《管子·牧民》云'仓廪实而知礼节'民无饥寒则小贪无由聚怨反叛者无以藉口。

鸿儒总结道：二君所言标本兼治。

《周易》云'君子以作事谋始'。

昔包拯知端州令'胥吏取砚一石者立斩'此乃'防微杜渐'。

愿后世牧守效'子产治郑'之严弃'王温舒杀掠'之暴使底层无腐资可聚乱源自绝。

三人遂合撰《腐资乱源论》其末章曰：底层腐资如草间露聚则成潦。

然防潦之法非独疏水更在清草。

故治贪当从微始察于州县诘于胥吏使'锱铢之贪如鹰隼之逐'。

知此则腐资无以资乱邦国如磐石之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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