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混乱情史一个男人的自述一七三甘之如饴的纯真九
转眼年关将近空气里弥漫着辞旧迎新的气息。
一次晚饭后我随口问她:“小敏快过年了要不要回家看看?” 原本在收拾碗筷的她动作忽然顿住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她才慢慢转过身脸上惯常的明朗笑容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藏许久、此刻终于要破土而出的复杂情绪。
就在那个弥漫着淡淡油烟味和饭菜余香的厨房里她第一次向我袒露了她生命中最沉重的那页。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器敲击着心房。
她说她和姐姐彭晓慧仅仅三岁就彻底失去了母亲。
那个本该是她们避风港的父亲沉溺于酗酒与赌博在又一次失控的暴怒中失手打死了母亲。
染血的拳头换来了他的死缓判决也彻底击碎了姐妹俩懵懂的世界。
亲戚邻里无人敢沾也无人愿沾这对背负着家丑与晦气的孤雏。
最终冰冷的福利院大门接纳了她们年幼的惊恐与无助。
那段在福利院长大的岁月是灰暗底色上刻下的深深烙印。
直到后来岳明远在一次慰问活动中得知了她们的遭遇心生怜悯开始了长期的资助。
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支撑着姐妹俩艰难地长大、求学直至她们终于能够凭自己的双脚站立在这人世间。
她说这就是她们姐妹全部的前半生那些被遗弃的冰冷、独自挣扎的孤苦像淬火的冷水早早地锻造了她异常独立甚至带点倔强的筋骨。
我终于明白是怎样沉重的恩义能让岳明远如此理所当然地驱使这对姐妹;而她们颠沛的过往也让我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酸楚。
“我给你按按后背吧。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寻求慰藉般的主动。
我侧过头看着她脸上隐约的疲惫痕迹于心不忍:“干一天活了你也够辛苦的歇会儿吧。
” 她摇摇头嘴角牵起一丝淡而执拗的笑手指已经试探性地搭上我的肩颈:“只有手里忙着的时候心里头才踏实才觉得……日子是满的。
”她的指尖带着薄茧力道开始缓缓渗透进来声音也仿佛随着动作沉静下来“不瞒你说来这儿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像‘家’的日子。
叔叔婶婶待我真像亲闺女一样嘘寒问暖的疼着。
曦曦呢那么个小人精儿粘着我叫我‘姐姐’像多了个亲妹妹似的讨人喜欢……” 她提起我父母时那份自然流露的依恋让我下意识抬眼望向他们的卧室门。
那扇门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合拢了。
老两口仿佛心照不宣早早把曦曦哄进了屋将客厅这片小小的天地连同这氤氲的灯光和有些微妙的气氛完完全全留给了我和她。
用意不言自明——在他们眼中勤快、贴心又讨曦曦喜欢的彭晓敏无疑是填补那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这份热切的撮合让我心头一时百味杂陈。
沉默在按摩的节奏里流淌了一会儿。
我斟酌着开口试图触及那个她可能不愿碰触的人:“小敏……算算日子你父亲也该出来了吧?” 她搭在我脖颈后侧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随即更重的力道按压下来沿着紧绷的肌肉线条揉捏仿佛要将什么无形的东西揉碎。
“去年就出来了。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是岳明远在老家给他置了间小屋让他落脚。
牢里这些年……人是学‘乖’了不闹腾了除了……那口酒还是戒不掉灌得昏天暗地倒也……安分。
” 那“安分”二字从她齿间挤出来带着冰碴子般的冷意。
我颈后清晰的痛感是她压抑恨意的直接宣泄。
我忍着那不适轻声道:“不管过去他犯下多大的错这些年牢狱之苦也算是偿了债。
你……该试着放下了背着恨太沉。
” 她没有回应。
回应我的是肩膀上骤然加重的指压酸胀感瞬间蔓延开来。
这沉默的力道比任何言语都更直白地宣告着:放下?谈何容易! 我暗自吸了口气换了个方向:“你姐姐……她也不打算回去看看他?” “哼!”一声短促的鼻音充满了不屑和怨气她按摩的动作也随之一停。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我有些意外:“你们……闹矛盾了?” 她的手指重新动起来力道却泄了几分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和倔强:“还能因为什么?就因为我……搬进来。
她……她反对!” 这简单的“反对”二字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也抛出了又一个未解的谜团。
“她为什么反对?” 我的疑惑脱口而出眉头不自觉地拧紧。
小敏在我背后按摩的手骤然停了下来。
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绕到我身前微微俯身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直探进我的眼底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关宏军”她声音压低了带着点试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这儿装糊涂呢?” 她突然的逼近和直白的质问让我心头一凛。
我顺势退后一步坐进柔软的沙发里身体微微前倾迎上她探究的目光语气坦诚而直接:“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事儿有什么可装糊涂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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