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重华一百六十七 神息
就算是周身疼痛宗政礼司依旧没有放开手里的武器好在这些胃酸一样的液体还没有损害他的刀。
想想也有点可笑自己都千疮百孔了还要担心刀的安危。
因为痛楚身体还未站稳触手又死皮赖脸地飞扑过来。
宗政礼司硬撑着劈砍了一阵子终于还是有些支撑不住。
这些触手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他越虚弱它们就越强势。
这样毫无间隙的攻击宗政礼司运化法力和铺开法阵都有些吃力。
他越弱它就越强?宗政礼司觉得这个套路似曾相识他是虚弱了些但也不是任人拿捏。
他一手将乾坤刀化为乾坤弩放出锁天箭阵密密麻麻的触手被箭阵破的破有些顶死在洞壁上。
而趁着这个间隙他加倍注入法力给鸣龙刀深吸一口气稳了一下内息猛地一飞冲天与此同时鸣龙刀在手中和自己的脉搏共鸣。
宗政礼司从洞的底部开始一直到接近顶端出口的地方狠狠地纵向割开一道沟壑。
出手之后迅速收回乾坤弩利用弓弩的惯性让自己在向上飞升了一段距离避开了因为巨大的伤口喷薄而出的兽血。
整个洞开始扭曲变形触手已经无暇顾及宗政礼司它们慌乱地蠕动攀爬似乎在找支点。
而这个空间因为这个巨大的伤口开始萎缩变形那远隔着的兽吼逐渐变得清晰而且逼近。
宗政礼司在已经混乱的空间里找了几个点借力御法飞得足够高尽管他因为灼伤和失血已经开始觉得身子有些不听使唤了。
光点变成只可容纳一人出入大小的出口他毫不犹豫地冲出去而光线昏暗之中他觉得脚下似乎是软的。
宗政礼司本以为可能是自己太过虚弱脚下虚浮了些硬撑着头皮随意跟着感觉的方向走。
但是看不清出口他继续召来荒火照明颤抖的荒火勾勒了另一个空间的奇险。
他的感觉没错这个空间的确是软的而脚下带着倒刺的破开的舌头让他察觉自己正在先前交锋的兽首的嘴里。
他明明已经离开了之前的洞口很远了为什么从大概是它的胃里进入却还能进入同一个兽龙的口中?这看似千奇百险的孔洞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洞里的空间是可以随意移动的么?那么其实他选择哪一个洞口都会遇到这个兽龙? 来不及继续想兽龙已经察觉到口中他的存在开始用破碎的舌头横扫。
宗政礼司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又再次提劲运刀双刀十字斩让本来破掉的舌头齐根折断。
血污四溅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已经无法躲避他浴血而行。
而兽龙因为剧痛嘶吼着张开嘴密排了剑锋一般的牙齿终于留出了一条路。
宗政礼司毫不犹豫地出去彻底甩开这个连现身都不敢的怪兽。
然而离开兽口前方一个巨大的光球他躲闪不开立刻被吸了进去。
在光球之中他觉得自己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撕扯压榨着痛苦谈不上但加上自己身上的伤却相当的难过。
从离开进入这里就没了时间概念看了几次手表或者手机时间根本就是停滞的。
所以在这个光球里被揪扯了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都不清楚。
再醒来他被刺眼的光晃得睁不开眼抬手遮了一会儿眯着眼渐渐看清自己身在何处。
而所谓看清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清楚这个空间四面八方都是白色自己正躺在一条白色的、宽阔的笔直的路上两旁是流动着同样纯白液体的墙只不过流动的方向是从下向上流动。
从来到这里宗政里司就发现这里的时间和空间与外界不同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还算不错。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宗政礼司想要起身奈何自己身上千疮百孔已经没了力气不过总算嘴还是硬的:“在下还没死总算不幸中的万幸。
” “生不为万幸死亦非无幸万事皆空无喜无悲。
”那个声音又说。
宗政礼司早已没有心情谈经论道“前辈若对三界苍生尚有一丝怜悯就倾听在下一言。
虚无界不日即将破界而出危及三界如今三界盛世已久百官惫懒恐不敌虚无界毁天灭地之势。
如今唯有请前辈出山用神骨应对强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静默半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唉凡是自有定数千般求全皆枉然。
然有形之物终有末时也许三界入危正是新的契机。
” 宗政礼司拖着疲惫伤痛的身体竟然听到圣人有弃世之意心中犹如从头顶淋了冰水浸透一身热血和斗志。
创世之初的上神境界不同万事循环往复也可能是常理。
“在下修为尚浅也许远不及上神的眼界。
但上神避世已久也许不知如今的太平盛世是多少人的努力换来的。
在下妄自以为三界之中神也罢仙也好活得的确够久了。
但现世凡间无数生灵虽年岁不永却生生不息星火之力亦可燎原。
若三界崩塌最可怜的岂不是现世的人吗。
”宗政礼司不在乎自己甚至整个神界仙界的死活唯独不忍三界秩序崩塌死得皆是没有任何抵御能力的弱小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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