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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的前妻又跑了第37章 密林深处的囚徒与共犯

夜色彻底笼罩了荒岛月光挣扎着穿过层层叠叠的蕉叶和藤蔓在林间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

空气湿热各种夜间活动的虫豸开始鸣叫汇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嘈杂背景音。

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混杂掩盖了人类活动的痕迹但也让前行变得更加艰难。

苏晚走在前面她的脚步放得很轻像一只警惕的母豹耳朵捕捉着风声、虫鸣之外任何不和谐的声响。

她没有再回头去看傅斯年但全身的感官都在留意着身后那个沉重而略显踉跄的脚步声。

他每一步的迟滞每一次因为牵动伤口而压抑的抽气都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只被他握过的手仿佛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和虚弱的力道。

苏晚下意识地在粗糙的树干上蹭了蹭手心试图抹去那令人不适的触感。

她不该伸手的。

理智告诉她让他自生自灭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可在那瞬间身体先于意志行动了。

不是出于同情她对自己说只是不想他倒在这里成为拖累或者因为留下血迹而暴露行踪。

仅此而已。

傅斯年跟在后面腹部的伤口随着每一次迈步都传来阵阵钝痛高烧虽退但虚弱感如同附骨之疽蚕食着他的力气。

他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前方那个模糊而坚韧的背影上。

月光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她拨开藤蔓的动作利落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他想起刚才她伸出手时脸上那混杂着不耐和一丝……或许是无奈的表情?还有她迅速抽回手的动作仿佛他是瘟疫。

这种被嫌弃、被摒弃的感觉比伤口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

他傅斯年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尤其还是被他视为所有物的苏晚。

“累赘”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铁钉钉在他的尊严上。

可现实是没有她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座岛上。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无力。

“左边有片岩壁看起来可以暂时容身。

”苏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傅斯年纷乱的思绪。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虫鸣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傅斯年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向内凹陷的岩壁上方有突出的岩石遮挡周围植被茂密确实比之前那个石缝更隐蔽一些。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苏晚率先拨开洞口的杂草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蛇虫盘踞才示意傅斯年进去。

空间比之前的石缝稍大但也仅能容纳两人勉强坐下。

地面潮湿透着凉意。

傅斯年几乎是脱力地靠坐在岩壁上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按住腹部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小块。

苏晚放下手中用大片树叶包裹的食物和水沉默地走到他身边蹲下。

她拿出之前收集的、所剩无几的干净水浸湿了另一条撕下的衣摆。

“伤口看看。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是在处理一件物品。

傅斯年身体微微一僵。

他并不习惯在她面前暴露脆弱尤其是在两人关系如此诡异紧张的当下。

但他没有反对缓缓松开了按住伤口的手。

苏晚借着从岩缝透入的微弱月光掀开了被血黏住的布料。

伤口因为刚才的攀爬和用力果然又裂开了边缘红肿微微外翻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然后开始用湿布小心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

她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笨拙但极其专注和认真。

冰凉的布料触碰到滚烫的皮肤傅斯年忍不住肌肉收缩了一下。

“忍着点。

”苏晚头也不抬声音冷淡。

傅斯年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

她的侧脸线条紧绷那道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清晰。

他忽然想起这道疤是为了从他身边逃走在车祸中被玻璃划伤的。

当时他得知消息第一反应是震怒于她的逃离而非她的伤势。

他甚至没有去医院看过她一次只是派人将她看守起来。

此刻这道疤近在咫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他的冷酷。

“为什么?”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低沉。

苏晚清理伤口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

“为什么还要管我?”傅斯年执拗地追问目光紧紧锁住她“你大可以自己走把我丢在那里。

或者现在你也可以拿走水和食物独自离开。

” 这才是最符合她“累赘”论调的做法不是吗? 苏晚终于抬起眼看向他。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像是淬了寒星的碎片。

“我说了你死了或者被找到对我没好处。

”她的理由依旧冰冷而功利“你需要活着至少在你还有能力吸引追兵注意力的时候。

”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剖开了两人之间那层薄弱的、赖以共生的伪装露出底下赤裸裸的利用关系。

傅斯年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腥甜的气涌上喉咙。

他早该知道的。

她对他早已没有了半分情谊只剩下算计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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