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证第274章 梨园案廿二
潮湿的霉味混着排泄物的恶臭在地宫封闭的空气中发酵。
梅雪琴蜷缩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剥落的水泥块。
她的指甲早已断裂指尖渗出的血珠在灰白的墙面上留下道道暗红痕迹。
地宫唯一的灯泡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轮廓更像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
苍白的脸上镶着两颗深陷的眼珠肋骨在布满血痕的皮肤下清晰可数大腿内侧结痂的咬痕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梅雪琴被老黑掳来时只有21岁在老家的时候也长年做农活身体很好。
但再好的身体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天天受折磨渐渐地她也没有了那个精气神了——看上去像是四十岁的中年妇女。
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梅雪琴条件反射般绷紧身体溃烂的脚掌抵住地面。
她想活命只能极力地顺从着老黑。
她知道老黑不会放她走连“出去”两个字都不能在他面前提。
所以只能等待机会来硬的。
老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鼓囊囊的塑料袋酒气混着熟食的油腻味道瞬间冲淡了地宫的腐臭。
“今天整点好的你陪我喝上几杯!”他踢上门塑料瓶里的白酒晃出琥珀色的光。
油纸包摊开在瘸腿的木桌上猪头肉的油脂正缓缓渗进发霉的报纸。
梅雪琴的胃袋痉挛着唾液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她盯着的是老黑腰间晃荡的钥匙串——最粗的那把铜钥匙能打开地宫出口的铁栅栏。
“愣着干啥?”老黑拽过她的手腕青紫的淤痕在灯光下像条死去的蛇。
酒瓶粗暴地塞进她手里:“给老子倒酒!” 玻璃碰撞声在地宫里回荡。
梅雪琴的手稳得出奇澄澈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
她看着老黑喉结上下滚动酒精顺着食道烧进胃里时他松弛的脖颈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管。
长时间的屈服让老黑降低了对梅雪琴的戒心梅雪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再喝一杯吧。
”梅雪琴不停劝老黑喝酒。
“你也喝!”老黑突然掐住她的下巴辛辣的液体灌进喉咙。
梅雪琴剧烈咳嗽着却趁机把半杯酒泼进身后的稻草堆。
三瓶见底时老黑的眼白已经爬满血丝。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皮带扣撞在桌角发出脆响。
“小贱货……”他含糊地骂着手掌重重拍在梅雪琴后颈“今天……老实点……” 床板承受重量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梅雪琴跪在床边听着鼾声渐渐变得粗重。
她的指尖触到老黑垂落的手腕——那里挂着钥匙串随着呼吸轻微晃动。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
梅雪琴数到第一千次心跳时缓缓抬起老黑的胳膊。
钥匙串滑落的瞬间金属碰撞声让她浑身僵直。
但醉汉只是翻了个身涎水浸湿了绣着鸳鸯的枕巾。
钥匙插入锁孔的触感冰凉。
梅雪琴的脚掌踩上第一级台阶时石缝里的蟑螂窸窣逃窜。
月光从通风口漏进来像一道银白的刀痕劈开浓稠的黑暗。
地窖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梅雪琴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突然触到一根冰冷的铁棍。
她死死攥住指甲掐进掌心也感觉不到疼。
“老畜生……”她盯着老黑熟睡的身体太阳穴突突跳动。
铁棍抡起的瞬间带起风声—— “砰!” 钝响在密闭空间里炸开。
可惜呀此时梅雪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来是照着脑袋打的结果棍子偏了准头只砸在老黑的臀骨上。
老黑惊醒过来浑浊的眼珠里迸出凶光。
梅雪琴的瞳孔里映出他扬起的皮靴下一秒剧痛从肋骨炸开她像破麻袋一样撞上土墙。
“贱货!”老黑揪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掼后脑勺磕在砖石上的闷响像熟透的梨子落地“老子给你立碑!” 尼龙绳勒进腕肉的疼痛反而让梅雪琴清醒。
她透过肿胀的眼皮看见老黑从墙上摘下一把剥皮刀。
刀刃在煤油灯下泛着黄油般的光泽刀尖还粘着片暗红的肉屑。
深夜的果园静得可怕。
老黑拖拽麻袋的沙沙声惊起几只夜鸮。
月光照在铁锹上锹刃沾着新鲜泥土。
当麻袋突然蠕动时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坟坑里。
“嗬……嗬……”麻袋里传出气管漏气般的声响。
一只惨白的手刺破麻布五指痉挛着抓挠空气。
老黑的喘息声越来越急。
他扑上去压住挣扎的麻袋梅雪琴睁开眼晴直勾勾地看若老黑。
剥皮刀从锁骨斜划到下腹。
温热的内脏滑出来落在堆满梨树枯叶的坑底像一滩被鸟啄烂的果肉。
天快亮时梨树下前多了块粗糙的木牌。
老黑用染血的拇指摩挲着“爱妃梅雪琴之灵位”几个歪扭的字。
“你跟她们不一样……”他神经质地啃着指甲盯着地上渗出的暗红色液体“你是……你是我最满意的一名妃子。
” 因此老黑还特意刻了块“灵牌”和尸体一起埋葬埋完了又对着鞠了三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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