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传送门但是烈焰升腾第111章 老约翰
大洋洲皮尔布拉。
一望无尽的红色沙漠包裹着这片荒凉而又富饶的土地。
老约翰策马奔行他的身影在烈日下拉得很长。
汗水混着风沙打在他粗糙的脸庞上。
游骑兵——这些依靠马匹机动的士兵们在如今这个机械化、智能化的年代是早应被淘汰的角色。
但是骏马与骑手这对古老的组合在这片同样古老的大陆上竟然意外的焕发了新春。
尤其是——在原大洋洲军政府崩溃之后。
自从原政府在太平洋阵线的瓦解中轰然崩溃本地经济体系被彻底摧毁。
化工产业外逃金融与贸易市场支离破碎极其依赖进口石油的大洋洲社会在顷刻间停摆。
曾经随处可见的大排量汽车如今全都成了昂贵的摆设。
哪怕亚太战火暂时平息贸易线路稍有恢复石油仍旧紧缺。
世界头号石油出口国亚美利加深陷无休止的内战;中东的油轮虽然仍在出港却要优先满足东亚大陆那吞山饮海般的工业需求—— 燃油在这里成了珍贵的战略物资。
要首先供给共和国卫队那些披着装甲的油老虎其次是各种工程车辆以及发电厂。
等轮到在大漠中巡逻这种苦差事时分配下来的燃料早已所剩无几。
因此对老约翰而言比起一辆可能随时抛锚、油箱空空的卡车他胯下的这匹骏马反而更为可靠。
马蹄击打在沙土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节奏在空旷的荒漠中回荡。
他的披风被烈风卷起眯起的眼睛在遮阳帽下闪着冷光像是在与这片被烈日烤灼的土地一同呼吸。
“咴儿——” 胯下的骏马发出一声嘶鸣。
老约翰拉住缰绳在一片小小的绿洲边缘停下。
烈日下翻滚的热浪终于被几株合金欢树与低矮灌木稍稍挡住给疲惫的马匹留下一点阴凉。
这匹马的耐力极佳但终究也是血肉之躯需要休息。
老约翰拍了拍马颈让它低头饮水自己则迈开步子登上不远处的一个小土丘。
土丘并不高却能让视野开阔许多。
从这里望去远处的沙海褪去一角隐约能看到一片聚落的轮廓。
风中红底金色七芒星旗猎猎作响那是大洋共和国的旗帜。
这片土地已不再属于昔日的军政府残余而是新的秩序在努力扎根。
老约翰缓缓坐下背靠着粗糙的砂石地面从肩头卸下那支伴随多年的步枪开始擦拭起来。
他是猎户的儿子继承了原住民父亲鹰隼般锐利的视力也继承了来自欧洲母亲稳健的手感与冷静的天赋。
正因如此战争爆发时他被强征为狙击手。
只是命运与他开了个玩笑——当他随部队被派到皮尔布拉准备转赴新巴布亚几内亚前线时战争结束了。
战争结束没有人给他补偿那张归乡的船票只有这片荒凉的土地与一匹可靠的马。
于是他留了下来成了皮尔布拉游骑兵中的一员。
还好皮尔布拉待他不薄。
褐色的皮肤在少年时曾是被嘲笑、被孤立的缘由而在这里却成了勤劳与坚韧的象征。
烈日下汗水与砂砾交织出的肤色不再是耻辱而是一种属于这片大陆的印记。
那句冷漠的“你们这群人”终于在这里变成了亲切的“我们这群人”。
至于脸上的油彩也终于回归了它原本的意义。
过去在一些欧洲裔眼中它不过是“异域风情”的装饰如今变回了原住民们代代相传的文化与信念。
每一道笔触都不再是猎奇的符号而是身份与血脉的铭刻提醒着他们:你是谁你从何处而来。
尽管那个安南来的军事教官总要说在沙漠行动时鲜艳的色彩会“过于显眼”。
一度他想禁止所有原住民士兵们在出任务前涂抹油彩。
可皮尔布拉的年轻人们怎会轻易放弃?几次在训练场上友好交流后双方最终才达成妥协。
“可以图必须是沙漠迷彩的颜色还必须是哑光漆。
” 于是褐色、灰绿与暗黄代替了雪白、赤红与漆黑涂抹在脸颊、额头与颧骨。
它们不如从前那般鲜艳却更像一种新的誓言——在烈日与风沙之间延续血脉的印记。
老约翰被滞留的城市是黑德兰港。
那里曾经因为铁矿贸易而繁荣又因战争与军政府的强征暴敛而陷入混乱。
而混乱又终结于来自东方的曙光。
那一天老约翰亲眼看见曾在皮尔布拉作威作福、由原大洋洲军队蜕变成的军阀、黑帮头目被一群身披外骨骼的士兵拖上刑场。
那一天黑德兰港仿佛提前过了圣诞节。
天空被枪声与爆炸震得回荡不止烟火般的声浪此起彼伏。
港口的居民们站在窗台和街角静静注视着这场血与火的清算。
没有人敢出声却能在眼神里看见那种久违的释然。
刑场的墙根在日暮的余晖下已被鲜血染成深黑。
那刺鼻的腥气久久不散提醒着所有人——旧秩序的终结与新秩序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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