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孤城疫病封锁下的末日求生第196章 被反复践踏的尊严
“张哥你说要是没有这条江我们是不是该打首都保卫战了?” 米泉勇躺在碉堡内双人床的下铺望着上铺的床板发问。
“赶紧睡吧别想那么多!”张涵双腿悬空晃荡着坐在上铺先拽着沾满泥血的鞋带用膝盖抵住靴底狠命一扯军靴“咚”地砸进床底。
接着他抓住汗血斑斑的军服领口像撕麻袋似的扯下来团成一团甩在床头铁杆上。
吃完早餐的他们终于得到了休息的命令。
“张哥我真睡不着!”米泉勇扭头看向靠在一旁的步枪“一闭上眼我脑子里就全是感染者腐烂的脸还有其他人死前的惨状。
尤其是老李当时浇上汽油焚烧的时候他的小腿都还在不停地抖就像还活着一样挣扎……” 张涵把硬邦邦的枕头往上垫了垫半撑起身子扒着床沿向下看了一眼脸上的胡茬已经几天没刮显得格外邋遢:“那是老李死了还没多久神经还没完全坏死会自主抽搐。
就跟刚宰的鸡没放干净血的时候还会蹬腿一样。
” “但是我不想变成鸡!”米泉勇翻身坐起目光扫过昏暗的碉堡压低声音说:“平时给点馊饭就打发等危险来了就被推出去挡枪子。
咱们跟圈里养肥的畜生有啥区别? 回应他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包括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个此刻都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个人真的睡着。
大个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嘟囔着什么;角落里的新兵把整个脑袋都蒙在军毯里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谁能睡得着?只要还有口气、脑子没坏掉就闭不上眼。
一夜的鏖战把这群平民当牲口一样赶进绞肉机活人进去能喘气的“兵”出来。
米泉勇算是懂了战场上那些能保命的窍门全是用身边人的骨头垫出来的。
可上头就认这个理没时间慢慢训这就是把活人变成“武器”最快的法子哪怕代价是成堆的尸体。
就像明末那些衣不蔽体的流民攥着锄头、扛着柴刀被赶进战场连刀枪都握不利索。
可在尸山血海里滚上几遭啃过死人嘴里的干粮摸过仇敌温热的肠子反而能把穿着明光铠的明军精锐生生拖进血肉绞碎的泥潭。
没见过血的新兵捧着兵书死记硬背总想着怎么打出漂亮仗;而从修罗场爬出来的老兵只信一个理。
能多喘一口气的法子就是顶好的战术。
防线上的警戒工作已经交给了少部分的宪兵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枪响。
不知道是又有漏网的感染者或是没来得及送往后方重伤员被按规矩“解决”了。
毕竟在这种地方半死不活比彻底死掉更麻烦。
江面上浓稠的雾气彻底散了露出暗红浑浊的江水浮尸和碎木头在浪头里起起伏伏。
这雾邪乎得很非得把战场上的血腥味、人血人汗都吸饱喝足才慢悠悠地退走像是吃饱喝足的恶鬼心满意足地隐入暗处。
军舰黑洞洞的炮口不再喷火对岸陷入一片死寂。
不是没有可打的目标而是双方都在暗中较劲等着对方先沉不住气露出破绽。
感染者那边昨晚把能用来渡河的木筏、小船全折腾得稀烂这会儿得找地方重新拼凑家伙或者琢磨新的进攻法子。
人类这边防线的士兵一个个熬得眼睛通红腿软得像面条走路直打晃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
再不赶紧歇口气只怕下一秒就会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张哥是滩沙江救了我们呀!”米泉勇重重躺回铁架床细细感受着自已微弱的呼吸。
张涵歪着身子捶了捶发麻的后腰:“那要不你现在就去江边刨个坑垒三块石头当香案再找我借三根烟供上说‘江爷在上多谢救命之恩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出声“到时候兔子见了你都得喊祖宗!一口一个爷爷叫着没这江拦着咱们早他妈被追到裤衩都跑飞脑袋当夜就插在感染者堆里当火把使!” 米泉勇一时间哑了口刚要反驳又泄了气。
确实南方平原不到一星期就被感染者踏平那些城市巷战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几十万正规军跟纸糊的似的重武器丢得到处都是侥幸活下来的人瞪着空洞的眼睛连哭都哭不出声灭国般的绝望像浓稠的沥青把所有人都死死黏在窒息的黑暗里。
要不是滩沙江这天堑拦着靠着昨晚那种进攻强度就算他们这群破落货长出四条腿也得被撵得像丧家犬似的逃进不知道哪座荒山里等死。
这么一想米泉勇彻底没了脾气只能翻个身盯着墙头发呆。
张涵的困意也逐渐席卷而上把轻微发霉的薄被往脖子上紧了紧侧过身将脸埋进汗味刺鼻的枕头里。
难道真要当一辈子炮灰?天天在前线拿命跟感染者拼杀就为了给后方那些脑满肠肥的权贵老爷们续着安稳日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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